许锡良:请对自己的同胞好一点
许锡良
小时候我经常因为一些现象而疑惑,一个家庭,成员之间经常破口大骂,在乡亲邻居面前,反而比较有礼貌。夫妻之间的对话,常常一开口就是杀千刀的,对自己的孩子,开口闭口就是各种辱骂。
我所得到的解释是:打是亲,骂是爱。中国人把打与骂这种虐待行为,看成是亲情的表达方式,而不是通过亲吻、拥抱、欢笑来表达亲情爱意,岂不有些变态?这种观念,导致中国许多家庭缺乏温情与爱意。多少孩子都是在家长的暴打与责骂声中长大的。
我很小就看到,外国人来中国得到的待遇远比中国人对自己的同胞要优越。国宾馆里,专门为外国的贵宾做的菜,我们连名字都没有听过。那时总有中国政府援助国外的报道,我们的朋友遍天下,都是用我们老百姓的口粮喂出来的。而那时的中国人却是瓜菜代半年粮,处于面有菜色的状态。
我很小就知道,中国人最喜欢嫉妒身边的人。农民不会嫉妒公社干部,但是,一定会嫉妒自己一样苦命的农民,而嫉妒的原因,仅仅是因为他的那一亩三分自留地的庄稼比自己家的长得好。
我很小就知道,要想活命,就得学会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只有成为人上人,你才活得有尊严,有幸福。而成为人上人的有效办法,就是去超越他人。而超越他人的办法不仅仅是努力与拼命,更为重要的是要学会去使坏。
因此,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: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而事实上却是害人之心不可少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人心很坏,甚至防不甚防。
长大了,我才知道,中国人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的爱,情感必须内敛,话语不能够说得太多。这都是与一个叫孔子的有关。他说巧言令色鲜矣仁,仅仅因为善于表达思想与情感,即使什么坏事也没有做,也被判定为没有道德。
长大了我才知道,中国人的官叫父母官,政府就是我们的家长。政府的利益就是老百姓们的利益。我们的,也就是他们的。他们需要我们什么,我们就要给什么,这就叫爱国。
长大了,我才知道,在中国出人头地的唯一方式就是去做官,做官就是获得特权,而获得特权就是必须剥夺老百姓的基本生存权。特权的扩张,就是不断地剥夺。一般 人可以做的事情,我自然可做,一般人不可以做的事情,我照样可以做。特权人物,就是把人撞了,交通警察还要向你敬礼道歉的人物,因为那个被撞了的人妨碍了 你的公务,而你的公务叫为人民服务。
长大了我才知道了在中国这种服务的结果是这样的:中国的钱美国可以用,非洲可以,朝鲜可以,政府可以,官员可以,富二代可以,二奶可以,唯独老百姓不能用。
中国人,我们能否对自己的同胞好一点?从善待自己身边的人开始?从自己的家人开始?做父母的能否从学会拥抱自己的孩子开始,去表达自己的爱?孩子们能否学会 用感恩的心情对自己的父母说话?居家的能否学会不给你邻居添麻烦?在公共场所,我们能否不用垃圾与噪音污染自己与他人的环境?办事的地方,我们能否学会自 觉排队?交往的时候,我们学会用礼貌的柔和的话语?我们在公共场合的交谈,能否将声音降低半度?我们的脚步声能否再轻柔一点?我们的脸上能否带点微笑?对 自己的同胞好一点,我们能否每天用感恩的心态去生活?即使是一顿饭,我们也立即会想到后面的劳动应该值得尊重?我们的社会能否让穷人也得到一点点尊严?能 否让富人学会一点点感恩?我们的公共权力能否对你的人民再谦卑一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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